喘息的生活

一再拔高的楼盘
收买了稀有的阳光
墙体裂开嘴喘息
补丁打在心上
拆了东墙
补不了西墙

菜市场很大
钱包很小
卖肉的商贩刮着刀刃
挑肥拣瘦的眼光
跟下刀子一样精准
物价是口大黑锅
清汤寡水的日子
锅底搅出疼痛的声音
餐桌搁不下
一家三口的眼神

各种牌子挂满校园
遮住一张斯文的脸
学校大门一张开嘴
孩子从口中接出
又送入口中
沉重的书包背不动童年

脱发如同过期的日历
一页比一页少
不敢生病
医院的台阶比血压还高
猩红的十字是个路标
前面拐弯就是药店
生活的喘息谁都医不好

蜗居在现实的缝隙中喘息
就像停不下来的水表电表
日日夜夜
记录着生活的心跳